从 2015 年到 2020 年,从 89 亿到 581 亿。这些年份和数字的变化反映的是中国跨境医疗市场规模的变化。高达 50% 的增长速度体现出部分患者的刚需和痛点远远未能得到满足。国内医疗市场的这一空白迅速成为具有先天优势的外资医疗机构的聚焦之所在。加之《「健康中国 2030」规划纲要》明确指出要「破除社会力量进入医疗领域的不合理限制和隐性壁垒,逐步扩大外资兴办医疗机构的范围」。这为外资医疗进入中国带来了稳定的预期和繁荣发展的机遇。
在进入中国的诸多外资医疗机构中,哥伦比亚中国的表现颇为亮眼。该集团以长三角为依托,设立了多家综合医院、诊所及康复养老机构 医养结合的布局已隐然形成局面。这其中,凯宜无锡医院作为哥伦比亚中国弈出的重要一子,将于 2019 年下半年正式开业,为此丁香园记者特地赶赴集团上海总部,与医院 CEO 甘宁就医院当前发展与未来规划等话题进行了探讨与交流。
着眼长远,瞄准中国患者的刚需与痛点
近年来,全球知名医疗机构出现了越来越多的中国面孔。去美国接受肿瘤治疗、到日本做癌症早期筛查、到美国、日本、新加坡乃至印度做心脏手术等,已经成了不少中国人就医的新选择。
甘宁告诉丁香园,目前中国人的海外就医需求主要分为医疗和保健两大分支,前者集中于重症求医和医美整容,后者则聚焦于体检和养生服务。这些医疗服务耗资不菲,但求医者依然趋之若鹜。他认为,这反映出中国不断扩大的中等收入人群健康意识在日益提高,同时他们的医疗刚需和痛点在很大程度上仍未得到满足。而这一市场空白正是凯宜希望能够加以填补的。
近 30 年来,有很多外资医疗机构进入到中国,瞄准多个方向进行了尝试,并逐步发展壮大,成为中国医疗生态系统中不可或缺的一员。哥伦比亚中国医疗集团于 2013 年正式进入中国,该集团是由美国哥伦比亚太平洋管理公司与新加坡 Sheares 医疗投资公司共同建立的合资企业,目前已在中国长三角地区的上海、无锡、嘉兴、宁波和苏州等城市管理和设立了多家综合、专科医院及诊所、康复养老机构。
外资医疗机构目前的运营模式存在多种形式,如国外或境外运营模式、公立医院托管模式、投资方连锁经营服务模式、参照公立医院运营模式、会员模式等。与其他外资办医机构区别明显的是,哥伦比亚中国完全通过自建运营团队进行投后管理。
之所以采用这一经营模式,甘宁表示,这主要是基于哥伦比亚中国对医疗本质及中国医疗市场的深刻理解。医疗行业无疑具有巨大的市场空间,给予资本的投资机会也很大,但不同于其他行业,医疗行业投资具有一定的门槛,需要投资人对商业模式或者市场有充分理解,并能够制定合理的估值,投资业绩才能真正经受时间和周期的考验。而且这一行业没有暴利,只适合长线投资。
哥伦比亚中国在美国的母公司哥伦比亚太平洋管理集团在养老及医疗行业有着超过 40 年的投资经验,对业务发展更有耐心,这会帮助医院管理团队可以有充分的空间去思考利于长远发展的顶层设计,避免短期行为。
无锡凯宜是母公司在亚洲投资的第 31 家医院,也是在中国大陆地区的第一家旗舰医院。相较其他外资医院经营范围多限于妇产、儿科等专科,无锡凯宜是一家涵盖数十个科室的综合性医院。甘宁表示,这既可以与公司的养老等业务发挥协同作用,具有更强的抗风险能力,同时也是着眼长远,深耕中国医疗市场的重要表现。
另外,他还补充道,和其他产业资本相比,哥伦比亚中国投资的医疗机构更加注重国际化和专业化,管理运营团队来自中国、美国、新加坡、澳大利亚、马来西亚等多个国家。在中西结合的同时,力求实现技术、服务、产品、效率、成本及人文等要素的平衡。
砥砺前行,拥抱外资办医的挑战与机遇
截止 2018 年末,全国医疗卫生机构总数 997434 间,医院 33009 间,公立医院 12032 间,民营医院 20997 间。甘宁介绍说,单就数量而言,非公医疗已占据半壁江山,但非公医疗数量的增长与业务量增长十分不匹配。以诊疗人次为例,2018 年,公立医院提供 30.5 亿人次诊疗服务(占总数的 85.2%),非公医疗提供 5.3 亿人次(占总数的 14.8%),入院人数这一指标也表现出类似的趋势。
他认为,这一鲜明对比背后的原因是医生对社会办医投资主体长期打算信心不足,对医院成长性信心不足,对患者是否认可信心不足。与此同时,患者对社会办医技术信心不足,对价格是否公允信心不足,对经营诚信信心不足,两者循环往复,导致了目前的状况。
这些挑战无锡凯宜同样需要面对,甘宁告诉丁香园,医院拟从患者和医生两个方向采取有针对性的措施以打消其顾虑。
面对患者,需要抓住其痛点与刚需,运用信息化手段,尽可能提供较长的产品线,做好院前、院中、院后,线上、线下全方位的服务,串联起诊断、治疗、护理、随访,可穿戴设备,评估、远程问诊、延件护理、绿色通道等环节。以患者为中心,提供相对于公立医院差异化的医疗服务,覆盖慢病管理、肿瘤诊疗等政府关心和患者亟需的领域。
面对医生,视每一名医护人员为合作者,而非雇佣关系。用完善的顶层设计去诠释医院美好愿景,让医护人员看的见(医院充满设计感外观,良好的硬件设施),听得到(各种不同语言、不同意见的头脑风暴,员工意见被接纳),拿得着(明晰的薪酬与绩效考核)。同时潜心打造 HIS 等信息系统为医生临床工作提供有力支持。
甘宁坦陈,一段时间以来,外资办医在中国的发展并不顺利,医生人事关系的编制管理造成的人才招募难是重要发展障碍之一。所幸的是,这一障碍近期有了缓解乃至破除的迹象。他介绍说,人社部已多次提出公立医院将不再纳入编制管理,医师多点执业正在逐步落实。另外,业界呼吁鼓励外资办医,构建多元化医疗市场的声音日渐响亮,这无疑将为外资医疗机构的发展带来新机遇。
积跬步以至千里,积小流以成江海,办医同样需要如此。甘宁表示,无锡凯宜虽然是一家新医院,但却有成为外资办医的中国标杆,成为一家百年老店的志向。如今,坚实的第一步已然迈出,而未来更加值得期待。